三城记(一)又名《 夫在香江头 ,妻在珠江尾,第335天》
这是一部小说,有极大的艺术加工成分,并非一人一事,如有雷同,纯属社会缩影。
漆黑的夜,窗外北风呼呼作响,没有规律,很是凌乱,像极了凝音的思绪。北风从北面的窗缝溜了进来,带来些许寒意,南方的冬天在入夜后显得格外得黑。凌晨时分,凝音刚吃了一颗氨麻美敏片,躺在床上,鼻塞得厉害,还没睡得着。
凝音想到在香港的先生,“我发了3条重磅信息给他,为什么一天了,都没回消息?”
“是我这感冒相对这新冠肺炎而言,是个小事。以至于昨晚在医院视频都没接,至今也没有回复?”
“还是我晕头得厉害,在倒车的时候剐蹭到别人的车,这赔钱的事情不够劲爆?”
“借他钱的朋友寄来一箱橙子,他知道后,他应该跟朋友说了一声谢谢了吧?”
可能是爱情终会消失?
很快,凝音又想到在病房中的上司,也就是公司的老板。
“工作好像做不完一样,就好像她说的,明明手头上有七八件事,突然来了三四件新事,这考验人的日子没有停,很努力,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好。”
“突然身压重任,可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“她一定要好起来,赶紧回来,不然这修罗场我可坚持不下去。”
应该是自己能力不足?
凝音是一个很容易退缩的人,对于自我、爱情、生活、工作,经常有退缩的想法。常说有准备的人会给自己留后路;而凝音这样的人,就是能在脑子里,想出很多条后路的人,常会锁定一条可靠的后路。
但可能是胆怯,凝音的退缩,往往止步于想法。亦或是她身子骨里的傲气,常让她死命地坚守。可到底,她终究是一个信念不坚如磐石的人。
此时的凝音,鼻塞得厉害。身子往左侧躺一躺,右边的鼻孔通了,可左边的鼻孔又堵上了。再往右侧躺一躺……辗转反侧。凝音摸黑拿到了夫麻滴鼻液,分别滴了两滴。
这是第四个睡不着的夜晚。昨晚9点,凝音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。“护士,我感冒、咳嗽、流鼻涕、鼻塞,要挂号。”“有发热吗?”“没有。”“首先到对面登记一下。”
护士并没有给她挂号,凝音在对面填了一张行程表,否认了去过或接触疫情中高风险地方和人。接过了头戴防护帽的护士的水银体温计,把它塞到腋下。护士这样子的装扮,其实已经有些日子没像这么严实了。7月份做入职体检的时候,医院入口的保安测一测手腕体温,行程表和行程码还是要出示,只带着口罩的护士是能看到她们弯弯的眉眼的。
体温正常,可以挂号和买病历本了,走进医生诊室前,还有一位护士例行询问和量血压。医生的问诊,像极了凝音每一次免疫力下降导致重感冒时的提问,凝音的主诉也一如既往。医生说,“抽个血验一下吧。”
如果这搁在一年前,凝音一定会说,“医生开药就行了,时间挺晚的。 ” 因为她觉得医生总是想方设法让患者多做点项目,这一感冒就验血,三四年前还挂吊瓶,是真不够厚道。可在当下,凝音也没想说什么,乖乖地缴费、抽血、等结果。
在自助打印检验结果的时候,凝音接到了成总的电话,他嘱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后,询问起凝音的病情。凝音回复说,“在医院看医生呢,办公室的同事好像被我传染了,有点担心还是来看一下医生。结果出来了,是阴性。”“那很好。”……
挂了电话,凝音才意识到,手上拿着的核酸报告是别人的,落在打印机上,被自己连同血常规等报告一起拿起来了。凝音用无线耳机与成总通话的时候,就结果拍了照片,准备发到同事群上,挂电话后赶紧取消了照片发送。
凝音看着这核酸检测报告,迟疑了一阵子,终于想起“抽血不是验核酸的,捅鼻子才是。”
“我一定是病糊涂了。”凝音赶紧把那份核酸报告放回原处。
“要不要告诉成总,其实我没有验核酸?”凝音纠结了几分钟后,决定不告知了。
因为,这实在是太蠢了,谁信呢?
(未完,待续。)